“你看起来不太好！哦，我很抱歉！”她喃喃自语道。
“我没事，真的，”我说着牙齿紧咬。随着我慢慢地重新控制住呼吸，我放松了下巴。疼痛开始消退，我小心翼翼地站起来。我甩掉了感觉，让我的黑色羽毛变得凌乱。莉莉擦干眼泪，试图不让自己完全哭出来。她梳理着我的翅膀，拍打着我身上的树枝和松针，把它们从我身上拉下来。她的手指轻柔地触碰着羽毛，只是在树枝卡在中间的地方稍微用力了一点，我脊柱上窜过一阵颤栗，这引发了更多的疼痛涌入我的肌肉。我自幼年时起就再也没有摔倒过，也从未粗暴地与另一只特拉加尼玩耍过，尽管在我早年的训练中，疼痛感很熟悉，但心中的疼痛却是完全陌生的。
“萨布尔，我很抱歉。我不应该这么愚蠢。”
“嘿，没事的。你不是笨蛋。我很好。这不是我第一次这样摔倒。什么都没有坏掉。”莉莉继续拍打着我，突然抽鼻子并揉搓她的红肿鼻子。我的身体感觉糟透了，但我的心更糟。莉莉比我还要痛苦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通常，我可以说些傻话或问她问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。我希望她再次快乐起来；我不想让她生气或难过。但是似乎没有什么我能说的东西能够抹去她在梦中经历的痛苦。
我只希望她能早点摆脱这糟糕的生活。
莉莉满意地确认我确实没事后，我们又一起坐在毯子上，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默默无语。夏天即将来临，空气转变为温暖的季节。春花柔软的白色和紫色的颜色正在褪去，而黄色和粉红色的夏花开始绽放出生机。草越来越高，蜜蜂也变得更加繁多。但是，这次莉莉始终不开心，无论我如何安慰或努力让她振作起来，她的悲伤都压倒了我。我知道自从她在去年冬天之前开始工作以来，她的性情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虽然我理解基本的生存概念和维持生命的方法，但我知道她的文化有着非常不同的提供安全感的方式，这就是为什么工作对她来说很重要的原因。或者，我这样推测。
“我想你值得幸福，”我终于说，柔和的微风吹拂我的头发。莉莉强迫自己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，同时看着她满是伤疤的手。“如果住在树上会让你快乐，那么我就会去树上看望你。”
莉莉圆润的脸颊上流下了一滴小泪珠，但她没有反应。我感到脖子上有一种刺痛，沿着我的脊柱向下传递，即使吹过草地的微风是温暖的，空气也因前一天的雨水而变得潮湿。就这样一次，我在莉莉面前感到不舒服。她的沉默令人不安，我将腿交叉坐在地上，我的手开始颤抖。我拉扯着袖子的末端，希望能平息我的紧张，但我的翅膀拍打着，疼痛穿过酸痛的肌肉。她保持沉默地开始收拾她的用品，将毯子折叠起来，把纸巾塞进篮子里，我知道是时候说再见了。她将回到森林，我将返回山峰上的家中。第一次，我意识到我不想说再见——至少在莉莉因未知的悲伤原因而沉默时，不想这样。我不希望她以这种方式离开——不，不要这样。
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我完全没有头绪。我感到无力，眼神四处游移，我无助地看着莉莉把篮子背在身上。
“黑貂皮毛，”莉莉边说边低头看着她的鞋子，似乎太小了。
“是吗？”我回答道，担心她接下来会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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